下午出门恰好赶上高中生放学,寸头的男孩儿和马尾的女孩儿,高矮胖瘦各有各的特点各有各的好看。比现在学校里抽烟喝酒烫头,甭管正脸背影都长成一个样儿的各位好看不知道几万倍。

二月末的天津,冬天要有没走,春天将至未至,零上十来度的气温把年轻人与老年人的界限划得格外清楚。

从学校里走出来的男孩子们大都在卫衣外只穿一身校服,不再套任何外套。女孩儿们倒是爱把校服脱下来,在毛衣外穿一件薄的呢子衣,校服的裤腿也是废了些心思改过的,一个比一个显瘦一个比一个显腿长。

而以我为首的老年人方队,则依然脚踩雪地靴身披羽绒服,宁可捂出一身汗也不愿减掉一件衣。

傍晚路过一个以老年人为主的小区,小区的大铁门外一位卖墓地的老太太将各种公墓的介绍放在地上一字排开,与另一位有意买墓地的老太太从选址谈到价格,又从从前受苦的生活聊到往后所剩不多的时日。两人从头至尾竟都平心静气,神情中没有一丝哀戚。

年轻人里叫嚣着无畏生死的人多得是,到了一定年纪鼻尖儿以下都在土里埋着的人提及生死还能谈笑风生的实不多见。

一把年纪还在外头卖墓地的,要么是生活所迫要么是看淡生死。

一把年纪还在外头买墓地的,要么是儿女不孝要么是死亦何惧。

希望她们都是后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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